誰說“身強才能擔財官”

原來,地球人都以爲咱們腳踩的地球是固定不動的,太陽則圍繞着地球不停地打轉。直到宋朝的堪輿名家蔡牧堂才首次在其《發微論》中天才的提出“地動”之說,認爲地球是圍繞着太陽打轉的。之後幾百年,西方人哥白尼也發現並證實了這件讓世人都不敢相信的事實。

    大家知道,人體是一個小宇宙。那麼毫無疑問,八字也是一個小宇宙。八字中的地球在哪?在日元。八字中的太陽在哪?在月令。爲什麼?因爲月令正如太陽主宰着太陽系一樣主宰者整個命局的春夏秋冬。是日元圍繞着月令轉,還是月令圍繞着日元轉呢?這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自清末任鐵樵以來,許多命理名家均一致認爲八字是以日元爲中心的,其餘七字都要圍繞着日元打轉。他們分析八字首先必做的事情就是分析日元的旺衰程度,取出一個能夠“扶抑日元”的所謂“平衡用神”,目的是爲了平衡八字五行,使日元能夠擔得起財官殺食。因此,在他們所寫的命書裏充滿了日元旺則如何如何,日元弱則又如何如何之類的習慣用語,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任鐵樵在其《滴天髓闡微》中的幾段相關論述,如其在“體用”一章裏就說“如日主旺相,提綱或財或官或食傷,皆可爲用;日主衰,別尋四柱干支有幫身者爲用……如四柱干支財殺過旺,日主旺中變衰,須尋其幫身制化財殺者而用之……如日主不能爲力,合別幹而化,化之真者即以化神爲用;化神有餘,則以泄化神之神爲用;化神不足,則以生助化神之神爲用”等等,這裏每一條都是圍繞着日元是否能擔得起財官殺食這一思路展開論述的。在任鐵樵及其追隨者們看來,富貴八字的前提即爲身強(除了從格),因爲只有“身強才能擔財官”嘛,如果身弱,有財官印食也無力消受。所以,他們視之爲好命的八字不是“身殺兩停”,就是“身財兩旺”,他們視之爲賤命的八字不是“財多身弱”、即爲“殺重身輕”,以及什麼“日元受到克泄交加”的爛八字。

    這種“身強才能挑重擔”的普通生活常識,一經被任氏上升爲八字命學最重要的推理法則,便很快得到了命學界的廣泛認同。於是,“身強才能擔財官”這句話便像唐僧所念的緊箍咒一樣緊緊的束縛住了衆多命理學者的腦筋,使他們患上了日元非要身強不可的精神強迫症。百餘年來,極少有人懷疑過這句話在命學上的合理性。大家都忘了孔老夫子的至理名言:“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那些身體強健挑着重擔賣苦力的人,都不是什麼好命。好命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勞心者,遍身綺羅者,不是養蠶人啊!既然如此,我們爲什麼要把“身強”視爲獲取富貴的前提條件呢?當年,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慈禧不是也能打敗如狼似虎的八大臣而奪得天下嗎?即便是一個躺在病牀上絲毫不能動彈的重症病人,如果悍匪要劫奪她脖子上寶石項鍊,這時只要有幾個神勇無比的警察在側,她就能安然無恙,如果她需要什麼東西,其親人也會趕緊爲她弄來,爲什麼非要她本人身強不可呢?我們爲什麼非要在身與殺、財與身、身與食之間尋求平衡呢?

    同樣的道理,日元要獲得八字中的財官印食,要制服殺傷梟刃,不是靠身強,而是要靠獲取或制服這些東西的手段與方式。也就是要“勞心”而不是“勞力”。

    這“勞心”二字在八字命理上又是如何體現的呢?如果說日元有重根就是“身強”,以比劫對抗官殺就是“勞力”,那麼對官殺採取印化食制的手段就是“勞心”。子平之所以說“逢殺看印”而不說“逢殺看比劫”,其用意就在於說明七殺要有印化或食制,才能獲得七殺所代表的榮譽、地位和權利,否則光憑身強是得不到的。相反,儘管身弱無力,但只要官殺有制化,命主就能獲得官殺所代表的好處。而且“衆殺猖狂,一仁可化”,制化之字只要在八字格局中佔據有利位置,哪怕殺重製輕,也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收到以弱勝強、以少勝多的理想效果,根本無需考慮日元的旺衰強弱。

    那麼,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非要把財官與身緊緊聯繫在一起思考,並死死抱着“身強才能擔財官”的信條不放呢?究其根源,是以日元爲中心的錯誤思想在作怪。既然以日元爲八字的中心,那麼就得處處考慮財官印食與日元的關係,考慮日主之身是否能任官,是否能擔財,是否能受印生,是否經得起食傷化泄等等,那些“平衡用神”論者就正是這樣思考的。

    可是,正宗子平並不以日元爲八字中心,而是以月令爲八字中心,其餘七字都要配合月令以成格局,而不是七個字要配合日元!面對月令的財官印食,子平所考慮的,如同我們普通人見了金錢、榮譽、豪宅、美女時所考慮的一樣,是想通過什麼合理合法的手段與方式獲取它們,而不是憑藉身強力壯去硬搶硬奪。因此,子平所考慮的是官殺與印、印與財、財與劫、劫與食、食與殺、殺與劫等一類的關係,而不是考慮財官印食與日元的關係。或者說,子平所考慮的不是日元喜什麼忌什麼,而是月令用神喜什麼忌什麼。所以啊,《子平寶法》才說“逢官看財,逢殺看印,逢印看官……”而不是說逢身弱看什麼,逢身強看什麼。

    子平之所以把月令叫做“提綱”,看成是統攬八字的總提繩,主宰八字的總樞紐,就是因爲月令猶如咱們這個太陽系中的太陽一樣,主宰着其餘七個字的旺衰消長,萬物生長靠太陽嘛。不僅如此,更重要的是月令還決定着日元命主能從其種族遺傳的基因密碼中繼承到一些什麼東西,或者如九宮派命理所說,月令是你的家,看月令用神就是看你家中有什麼東西可以繼承和利用。當月令爲財官印食這四樣好東西時,就要予以保護,財怕劫,官怕傷,印怕壞,食怕奪,而當月令爲殺傷梟刃這四樣壞東西時,則要予以制約,不能讓這四惡神處於無制無化狀態,否則以破格論(除從格外),而且不管日元是強是弱,是旺是衰。

    當然,物以稀爲貴,格以清爲奇,好東西多了就不稀罕了。獨官管萬民,獨財掌千金,獨印福最厚,獨食勝財官。官多爲殺,印多爲梟,食多爲傷,財多爲累贅。即使是正偏雜處,也以格局不清論,其中尤以官殺混雜爲害最大。所以,用神不宜多,多了就要裁減。裁減的目的不是爲了使日元能擔起財官印食,而是爲了使格正局清!

    說到這裏,受過“平衡用神”洗腦的人會反駁說:“爲什麼財多身弱之命,走到印比幫身運時會財運好轉呢?古人爲什麼要說‘財多逢比劫,財旺人殷富’、‘財格若逢印,錢財年年進’呢?這不正好說明了財多身弱要幫身這個簡單的道理嗎?”

    這樣的反駁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是認真推敲起來就沒什麼道理了。因爲說財多了,指的是用神多了,而用神多了就需要裁減,這時比劫的作用與其說是爲了幫身,還不如說是爲了裁減多餘的用神,去掉格局之病。五言獨步雲:“格中若去病,財祿喜相隨”。用神多了,就是一種格局之病。歲運若能去掉此病,就能獲福,這與比劫幫不幫身沒有必然關聯。當然,空口爭論毫無意義,還是讓我們用實例來論證。

     某男命:癸卯  甲寅  庚辰  丁丑。此命地支三會財局,日元庚金僅得醜土生身,屬於財多身弱之命無疑。31歲後,大運分別爲庚戌、己酉、戊申等印比幫身運,按“平衡用神”論,剛好形成身財兩旺的平衡局面,命主應該當官發財。可是命主至今還是個普通工人,哪怕是去年46歲走己酉運遇己丑年,四五個印比來幫身,命主也絲毫沒有發財的跡象。那些“財多逢比劫,家旺人殷富”、“財格若逢印,錢財年年進”之類的斷語,硬是一句也不見效。

    有些人不懂格局的命師說,以格局論命只適合那些成格的富貴八字,普通人的命就要用“平衡用神”論,此命就是個普通人,爲什麼在財多身弱的情況下走印比幫身運也不發財呢?

    某女命:壬寅  甲辰  庚子  丙戌。月透財星,子辰合水,也屬於身弱財多之命。命主於29歲起走十年辛丑運,土金幫身,應該要發上一把吧?然而,命主自認爲此運是其一生最糗之運,多次流產,幾次失盜,又破財又離婚,沒見一點好處。這個普通人的命爲何在身旺財旺的大運中還頻頻倒黴呢?

    可是,另有一個男命爲:癸卯  甲寅  辛巳  丁酉。同上面庚辰日男命相差無幾,均屬財多身弱之命。然而,此命卻從亥運起出任某集團公司總裁,到庚戌運一發轟天,獲財無數。

    還有一個男命:癸巳  甲寅  辛丑  壬辰。八字耗泄重重,生扶日元辛金有力者僅醜土而已,也屬財多身弱。但是命主在亥運中就一發數千萬,入庚戌運後就成億萬大亨了。

    上述四命,均爲財多身弱之命,爲什麼同樣走印比幫身運,前兩命一無發展,後兩命卻一發轟天呢?區別怎麼會有這麼大呢?若以所謂“財多身弱要幫身”的法則推理,是斷斷然推不出這種區別的。因爲問題出在格局上,與身強身弱無干。

    第一個癸卯年庚辰日之命,時柱有官印相生,當以官印格論。官印格以官重印輕者格高,此命丁火官星本就根輕力微,加之大運行水金之鄉,丁火死絕難起,故工作平凡,財運不昌。

    第二個壬寅年命也是如此,爲殺印格,病在殺輕,辛丑運再添一印,殺輕之病癒重,故諸事不利。

    第三個癸卯年辛巳日命,雖然時柱也有七殺,但無印星,不能構成殺印格,只能構成用財喜比格,即以丁火殺星爲格局之病。好在巳酉合,有比劫去病,爲發財之兆。大運入亥衝巳火,去格中之病,故能於商場樹幟,嶄露頭角。庚戌運,火到墓地,戌土泄火生金,化忌爲喜,因之大發特發。

    第四命也是因爲八字有巳火官星破財格,喜有癸水蓋頭去病,格成而高。大運一到去病之所,命主便如大鵬展翅,飛騰萬里了。

    想想,我們有什麼理由認爲這後兩命發財是財多身弱走了幫身運所導致的呢?爲什麼前兩命同樣走幫身運卻無聲無臭呢?答案很清楚:問題不在身與財官是否平衡的問題上,而在於格局的成敗高低上!如果有誰還要繼續在“身強才能擔財官”的緊箍咒下顛倒折騰,那麼我們不妨再上幾個命例看看。

    吳局長命:甲午  癸酉  甲戌  庚午;趙大頭命:庚寅  乙酉  乙卯  己卯。兩命相比,哪個更接近“身殺兩停”呢?毫無疑問,趙造更接近。其乙木日元雖然生在葉落木枯的深秋,但在年日時三處得重根,不可謂身不強。大運逢戊子己丑,財來生官,不可謂官不旺。然而,身旺官旺的命又能咋樣呢?讀書不成,經商失敗,遊手好閒,醉生夢死,親朋見之,無不頭大,故呼其名爲“大頭”。而吳局長之命,日元甲木無根,克泄交加,一望便知爲身弱,可是人家在丁丑運中擔任某縣工商局局長,戊寅運中再升至市工商局局長(處級)。爲什麼這個身弱不能擔財官的命,要比那個身官兩停的命好出一大截呢?因爲子平曰:“逢殺看印”。吳命之七殺在天干有印化,在地支有傷制,殺印相生而成貴格,即使是走戊土運,也因戊癸合火而制殺,並不損格,趙命則逢官無印而破格,僅憑身強擔官殺,所以趙命不如吳命。道理就這樣簡單,然而,以“身強才能擔財官”的理論能說明白嗎?

    王杲命:庚子  戊子  丁丑  辛亥。地支三會殺局,日元丁火無根,且無印生,衰弱至極。從殺嗎?不成,因爲有戊醜二土製水。以“身強才能擔財官”的破邏輯推理,這種命就是克泄交加的爛命一條。然而命主卻是進士出身的戶部尚書。早年走東方印運生身時,命主反而數考不第,百謀難成。壬辰運一舉登科,癸巳運仕路騰達,貴出羣僚。爲什麼這種毫無生氣的日元能擔起那麼多的財殺食傷呢?因爲八字雖然衆殺猖狂,但有一個戊土穩坐於月令之上,通過子醜合與戊癸暗合的手段牽制住了七殺,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呀!走木運雖然生身,但卻因制化兩立而破格,所以考場屢屢失意。壬辰運後無木克土,不再破格,故可中進士而任知縣。想想看啊,倘若我們非要見到“身殺兩停”纔算貴命,非要堅持“身旺才能擔財官”的斷命法則,或處處強調“食殺要平衡”的條件,那麼我們碰到類似的命就是碰破了腦袋也會碰不準的。

    韓廣命:丙寅  癸巳  丙戌  辛卯;周某命:壬辰  乙巳  丙午  己亥。兩命相比,均屬身強殺淺,這是沒有異議的。兩命都需要走財運生官滋殺,按說周某殺星有重根,要比韓命更容易達到身殺兩停,其實際命運該當要好於韓命。可是,韓廣一入丙申、丁酉西方運即科場連捷,官職連升,成了大富大貴的大學士。而周某在戊申、己酉四方運裏卻還是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貧困農民。爲什麼兩人會這樣天差地別呀?不都是身強喜財官,而又都走了財官運嗎?要說身殺兩停,周某的不是更接近嗎?

    倘若我們癡心不改,一味只在身與殺之間尋求平衡,那麼我們就會永遠深陷在“平衡用神”的泥潭裏而不能自拔。但若我們以子平格局論,問題便能輕鬆搞定。韓命爲月劫用官格,天干透財而不透印,格成無破。只要官星在大運能站穩腳跟,即可行使其制劫的功能,故而大貴。周命呢,月令透出傷官,本可構成食傷制殺格,可惜月幹有乙木印星化殺,使月令劫財處於無制狀態,基本上就形不成什麼格局,加之大運爲戊申己酉,戊己土與乙木爭制七殺,形成了制化兩立的破格局面,故此命就與韓命相差十萬八千里啦。

    徐縉命:己亥  癸酉  甲子  乙亥;某男命:庚子  乙酉  甲子  乙亥。兩命相比,徐命一官四印,某男命一殺三印,毛病都是官(殺)輕印重,僅從官與印的對比上而言,某男命更趨平衡。這樣是否就表示徐命要差一些呢,不是。實際上,徐縉是進士出身的禮部侍郎,而某男則只是一個普通的鐵路工人,戊子運丁卯年被高壓電擊穿雙臂,截肢後不能正常生活。瞅瞅,都是殺印相生的命格,爲何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呢?問題不在身與殺的平衡上,也不在殺與印的平衡上,問題在哪呢?在格局組合上!某男命透殺而不透印,在天干不能形成殺印相生的組合,而且兩乙不合一庚,如此則七殺處於無制的破格狀態,命主便沒了貴氣。走丙戌、丁亥大運時,丙丁還能制殺,故命主能完成高中學業,捧上鐵飯碗吃皇糧。戊子運一到,七殺無制而攻身,丁卯年殺刃衝戰,破格嚴重,故成廢人。而徐命的大運爲壬申、辛未、庚午、己巳、戊辰,官殺透則成殺印相生,財透則因印多而不破格,所以平平安安,大享富貴。

    朱家驊、錢思亮命:癸巳  丁巳  丁卯  丙午。朱、錢二人八字大運完全相同,兩人都有高學歷,前者任教育部長、組織部長;後者任中科院長。二人事業類型也很接近,只是朱之權位稍大於錢,雖然都是部級官員。這可能是祖墳風水所導致。僅就八字而言,此命木火一片,癸水七殺虛浮,落根則可用,無根則不用。早年走木運爲專旺格逢印,故能學業出衆。中年走水金運扶起癸水,格變月劫用殺,故能官顯朝堂,名彰寰宇。

    張某命:癸巳  丁巳  丁卯  癸卯。與朱、錢二人的八字大運基本相同,都是木火一片,先走木運,後走水金運。若以“平衡用神”論,此張某人也該混個大學文憑,弄個什麼部長院長乾乾,即使祖墳沒埋到風水寶地上,混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應該不難吧?可是命主卻只有國中文化,多年來一直在某礦廠幹工人,行運的時候也就當過組長、班長什麼的。這後來單位破產,便在磚瓦廠給人累死累活的打苦工。命書上不是說“日主旺而財官弱,運入財官名利馳”嗎?爲什麼朱、錢二人就行,到了張某人這兒就不行了呢?假設癡迷於“平衡用神”論的人說,這張某的官殺與日元還沒有達到真正的平衡狀態,那麼試問:朱、錢兩命就達到了嗎?這張某的八字不是還多了一個癸水,更容易接近身殺平衡嗎?

    其實,問題並不在於身與殺是否平衡,而在於殺與印的組合(也不在於殺與印的平衡),在於八字格局的成敗高低上。像這種問題,即便是頂尖的“平衡用神論”大師也無法給出合理的答案,因爲上述命例足以說明身與殺或殺與印並不一定要平衡。以子平格局論命法看來,張某不貴的原因是非常簡單明瞭的。張某之命,因爲殺有印化,故以殺印格論,而不以月劫用殺格論。殺輕印重,無財制印滋殺,格局低了。即使走北方殺旺之地,也因同時增強了印星,仍然不能去掉命格殺輕之病,所以命主之富貴不能與朱、錢兩命同日而語。

    最後,我們再簡單看看化氣格。任氏認爲,即使是化氣格,如果化神過旺也要按他那套弱者宜生扶旺者宜克泄的平衡法則論命,他的原話是:“化神有餘,則以泄化神之神爲用”,譬如乙庚化金格,若是金太旺,還需水來泄金纔好。是這樣嗎?還是讓實例來回答吧。

    馮國璋命:戊午  乙丑  乙巳  庚辰;范志毅命:己酉  甲戌  乙酉  庚辰。兩命都屬乙庚化金格,馮命生於丑月,年支又有午火,大運又爲東南木火之鄉,化神顯然不足,然而命主於己巳運中手握重兵,官封一品。庚午運中代理總統,權宰天下。相比之下,範命化神更多更旺,無一字克泄化神,可謂化神有餘也。按任氏的邏輯,此命要取水爲“用神”,大運要走水運纔好,可是命主開始就走了兩步金運,並且就在這金運裏少年成名,獲得了“中國足球先生”的稱號,加入了英國職業足球隊,獲獎無數,週薪高達一萬英鎊。

    爲什麼化金格的化神不足,沒走金運也能貴到極點?而化神有餘以水爲“用神”之命,不走水運也能在事業上大獲成功呢?爲什麼同樣是化金格之命,一個是拿槍玩炮的大軍閥,一個卻是體育場上的足球大明星呢?用任氏的“平衡用神論”能講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嗎?顯然不能,因爲所謂“平衡用神論”本來就是任氏等人因吃了子平沒消化而拉出來的一大灘稀屎,並非真正的子平。用子平的格局論命法看,月令即是用神,其餘七字都要配合它工作。馮命月令爲醜土,其中有辛金殺星,日元先生坐下巳火傷官,傷官再生醜土財星,醜土再轉生用神辛金,表示日元的義向是通過傷官轉生七殺,而傷官與殺都是武貴信號,所以命主從戎而成北洋軍閥。命局醜午害,是月令帶水之醜土穿克壞格之午火,加之午火又有戊土蓋頭化泄,轉忌爲喜,故格成而高。範命不同,是戌土當令,其中有丁火食神,上有甲木蓋頭生丁火,這劫財與食神聯手,就有了愛好體育和肢體語言以及大得人氣的信號,戌害酉,即爲不願從政的意向。化金格以木火爲忌,甲己化土,是化忌爲喜,大運走金,乃火之死地,故格成而高,顯示命主能得到劫財與食傷的好處,以高超的技藝贏得大名大利。

    鬱芭生命:甲戌  丁丑  乙酉  庚辰。與馮國璋、范志毅命極爲相似,都是挺標準的乙庚化金格,爲何此命就只是個富出一方的土財主呢?用任氏的“平衡用神論”也是無法解釋的。以子平格局論,此命不貴的原因不在於化神旺了或弱了,而在於丁火高透,甲木在丑月處冠帶之地,有力生丁火,如此則大運遇庚辰、辛巳時,丁火就會直接傷克庚辛金,從而破壞化金格,損了貴氣。好在庚辰運直衝甲木,去劫護財(相神),故能積金累財,漸致小富。辛巳運丁火食神落根,巳酉丑三合金局,化忌爲喜,更是上上大吉之運,因此命主暴得大利,富壓鄉黨。其不能如范志毅那樣以技藝成名的原因,就是作爲忌神的丁火在大運中始終得不到清除。故命主於午運忌神得祿時病亡。

    至此,我們是否可以完全放棄掉任氏的“平衡用神論”,解除“身旺才能擔財官”的緊箍咒,輕鬆地迴歸到子平格局論命的軌道上來呢?

誰說“身強才能擔財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