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經典《南華真經》

道教經典《南華真經》

   《南華真經》即《莊子》。唐玄宗於天寶元年(742)詔封莊子爲“南華真人”,《莊子》一書亦被尊爲《南華真經》。道教奉爲四子(莊子、文子、列子、亢桑子或稱庚桑子)真經之一,在道教經典中的地位僅次於老子《道德真經》。

    《漢書·藝文志》著錄《莊子》五十二篇。西晉司馬彪注《莊子》二十一卷,五十二篇,據唐陸德明《經典釋文·序錄》有內篇七、外篇二十八、雜篇十四、解說三,此注早已亡佚。現在的通行本爲郭象本,共三十三篇,分爲內篇七,外篇十五,雜篇十一。一般認爲內七篇(《逍遙遊》《齊物論》《養生主》《人間世》《德充符》《大宗師》《應帝王》)系莊周所作,外篇和雜篇是莊子後學所著。

    據《史記·老子韓非列傳》稱,莊子(約前369~前286)名周,蒙(今河南商丘東北)人,曾爲蒙漆園吏,與梁惠王、齊宣王同時。其學無所不窺,但其要歸於老子之言,所著書十餘萬言,大抵爲寓言,以明老子之術。

    《莊子》大體上繼承了《老子》的學說,但也有獨自的見解。它和《老子》一樣,認爲世界的本源是“道”。什麼是道?

    《大宗師》曰:“有情、有信,無爲、無形;可傳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極之先而不爲高,在六極之下而不爲深,先天地生而不爲久,長於上古而不爲老。”認爲“道”是超越時空的,它無始無終,無處不在;但聞之無聲,觸之無形,人們無法體認感知,只能靠神祕的直覺體悟。這種關於“道”的學說,爲後世道教所繼承發揮,並逐漸宗教化。

    在認識論上,《莊子》認爲從“道”的角度認知,一切都是相對的,物無貴賤,此即彼,彼即此,沒有分別,其性質不可認識。如果說萬物有差別,那不過是人的主觀認識所強加。同時認爲認識是沒有標準的,因而是非也就無法判斷。

    《齊物論》曰:“民溼寢則腰疾偏死,鰍然乎哉?木處則惴慄恂懼,猿猴然乎哉?三者孰知正處?”就是說人睡在潮溼的地上,就會腰痛以至半身不遂,泥鰍也這樣嗎?人在高樹上會害怕得發抖,猴子也這樣嗎?那麼,人、泥鰍、猴子三者中究竟誰知道什麼纔是恰當的住處呢?可見並沒有判斷事物正確與否的標準。所以它認爲當時儒、墨之爭“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則莫若以明”。他甚至主張乾脆不去認知,因此《養生主》有曰:“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莊子》還塑造了“神人”、“真人”的形象。《逍遙遊》中的神人“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大宗師》中的真人“登高不慄,入水不濡,入火不熱”;“其寢不夢,其覺無憂,其食不甘,其息深深”;又“不知悅生,不知惡死”。這些描述爲後世道教塑造神仙形象提供了依據。《莊子》中的養生長生思想及某些道術也爲後世道教所汲取。《在宥》載黃帝向廣成子問道。廣成子曰:“必靜必清,勿勞爾形,無搖爾精,乃可以長生;目無所見,耳無所聞,心無所知,汝神將守形,形乃長生。”《大宗師》借顏回之口論“坐忘”:“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此謂坐忘”。唐道士司馬承禎繼此而作《坐忘論》。外《莊子》中的“衛生之經”、“吹呴呼吸,吐故納新,熊經鳥申”、“純氣之守”等道術也都爲道教所繼承和發展。

    《莊子》在漢代未引起重視,至魏晉玄學興起,以之爲三玄之一,《莊子》學由此始盛。魏晉以前,學者稱“黃老”,此後則“老莊”並稱。晉人司馬彪、崔譔、向秀、郭象皆注《莊子》,並有李頤作“集解”。現除郭象注本仍存外,其餘諸家僅殘存於陸德明《經典釋文》及某些類書中。自唐代《莊於》被尊爲《南華真經》後,益爲道教所重,注家漸多。明《正統道藏》洞神部本文類收《南華真經》五卷;玉訣類收郭象注、成玄英疏《南華真經註疏》三十五卷,陳景元《南華真經章句音義》十四卷、《南華真經章句餘事》一卷,褚伯秀《南華真經義海纂微》一百六嘗,林希逸《南華真經口義》三十二卷,賈善翔《南華真經直音》《南華邈》等。其中武林道士褚伯秀的《南華真經義海纂微》集郭象、呂惠卿、陳景元、範應元等十三家注,並附以己見。

道教經典《南華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