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民間藝術——吹糖人

每當看到晶瑩剔透的糖人,總會讓對童年的依稀回憶瀰漫起一絲甜蜜芬芳的氣息。在那時,看“吹糖人”是一種快樂,玩“糖人”是一種幸福。

傳統民間藝術——吹糖人

傳統民間藝術——吹糖人

年裏,在老城轉悠時見到了一位手藝人在賣“吹糖人”,這物什兒多年不見了,倒是稀奇起來,於是就跟着一幫人看會兒熱鬧。

這手藝人用的全部家當就是一個小木箱子,掛在自行車後座上,糖人的竹籤直接插在箱蓋側面的孔裏。只見他拿起一小塊棕色的棉芽糖,用一根細管插入糖塊,邊吹邊轉着圈,同時雙手或捏或拉或拽或扯,那糖塊便像氣球一般,漸漸地脹了起來。一會兒工夫,一隻只活靈活現的猴子或公雞就趴在他的手上了,沒法說的神奇。

  “糖人”600年前誕生

吹糖人兒祖師爺是劉伯溫。據說朱元璋爲了自己的皇位能一代代傳下去,就造“功臣閣”火燒功臣。劉伯溫僥倖逃脫,被一個挑糖兒擔子的老人救下,兩人調換服裝,從此劉伯溫隱姓埋名,天天挑着擔子走街串巷。

在賣糖的過程中,劉伯溫創造性地把糖加熱變軟後製作各種糖人兒,有小雞小狗什麼的,煞是可愛,小孩子爭先購買。在路上,許多人向劉伯溫請教學吹糖人兒,劉伯溫一一教會了他們。於是,這門手藝就一傳十、十傳百,傳到現在據說有600多年的歷史了。

早年間,做這種生計的人是挑着擔子走街串巷的,集市廟會更是少不了他們的身影。

擔子的一頭是一個小櫃子,牀頭櫃般大小,兩邊釘有一個長方形的木框,框中間的銅環上拴着根短繩頭,用來穿扁擔。櫃面上放一個圓木盤,上面畫着寬窄不等的由圓心向外呈輻射形的格子,裏邊寫着“葫蘆”、“大公雞”、“關公”和“猴子”等等。木盤中心有一個固定在線軸裏的轉杆,長度比木盤的直徑要短一點,轉杆的頂頭垂着一根小針,轉杆停止轉動時,小針指着哪個格子,就得哪個獎,獎品越大格子就越窄,命中的機率就越低,最大的格子就四個字:糖豆兩顆,那糖豆比圍棋子兒還要小。圓木盤底下有個抽屜,拉出來是一塊大理石板,用來畫糖人的。櫃子右上角有個洞用來插草把子,不管吹還是畫的糖人都插在上邊。

另一頭擔子的樣子差不多,但沒有面板,只是一個小炭火爐子支着一口銅鍋,裏邊熬着糖稀,再下面有幾個抽屜用來放原料、工具、竹籤和木炭。

  很多手藝人都是既吹糖人又畫糖人的。與吹糖人相比,畫糖人要簡單一些,先用油氈子在大理石板上輕輕蹭一下,一把很精緻的小銅勺舀上少許糖稀,微微傾斜着糖稀就緩緩流出,緊接着手往上一提就成了一條糖線,隨着手腕的上下左右地翻飛,一個個或人物或動物或花卉就出現在大理石板上,待得涼了定型,用糖稀在糖人身上點兩個點,把竹籤朝上一貼就拿起來了,再往草把子上一插大功告成。

 幾支牙膏皮換一份快樂

記得小時候在農村老家,每逢村裏支戲臺子唱戲時,總會有位吹糖人的老人前來支攤,戲還沒有開始,吹糖人的攤子前早已圍滿了觀看的人,多是小孩兒。孩子們瞪得滴溜圓的大眼睛,對老人有說不出的佩服,每當一隻“公雞”或一個“豬八戒”在老人的手裏像變戲法一樣呈現時,孩子羣裏都會傳出一陣陣喜悅的笑,然後纏着家裏的大人給買。而我就是那羣小毛孩兒中眼睛瞪得最圓笑得最開心的一個,當然也沒少纏着媽媽給買糖人吃。

聽奶奶講,在上世紀80年代初,走街串巷吹糖人的爲了讓生意好做,糖人可以不必用錢來買,而是用牙膏皮來換。幾支牙膏皮可以換一個孫猴子或是其他的小糖人。這一着頗受兒童歡迎,常常有小孩子把家裏沒有用完的牙膏擠出來,用牙膏皮去換糖人吃,即便捱打也覺着甜滋滋的。

現在經濟發展了,牙膏皮也就不那麼緊缺了。現在,恐怕不少老人只能對扔到垃圾堆裏的牙膏皮報以苦澀的一笑了。

過去糖人很便宜,在不富裕的時候是兒童很喜愛的玩物。那時,家門口如果有“吹糖人”的,便會圍滿了小夥伴。

如今兒童的玩物多了,糖人不再是單純哄孩子的東西了,“糖人”挑子也早已被人遺忘,在城市的街頭巷尾也很難覓其蹤跡。對於現在的孩子,“糖人”已是個陌生的名詞了。

“撥浪鼓兒風車轉,琉璃咯嘣吹糖人”,每當看起晶瑩剔透的糖人,總是會喚起塵封已久的童年記憶,那一份淡忘已久的歡樂與驚喜